硅谷教父保罗.格雷厄姆:为什么我们应该终身学习

编者按: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硅发布(ID:guifabucom),作者:Lynn Yang,创业邦经授权转载。…

编者按: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硅发布(ID:guifabucom),作者:Lynn Yang,创业邦经授权转载。

我对 YC 孵化器创始人、硅谷教父保罗.格雷厄姆的文章的喜欢,其实远远超过了我对那本正在国内流行的《纳瓦尔宝典》的喜欢。

假期临近,送给大家一篇保罗.格雷厄姆的长文章《超线性回报》。我很喜欢它,以下是我们的翻译简写。大伙儿五一假期节后见!

Superlinear Returns

小时候,我对这个世界所不了解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,就是业绩的超线性回报程度。

老师和教练潜移默化地告诉我们:回报是线性的。我听过无数次这样的说法——“一分耕耘一分收获"。他们的本意是好,但事实却很少是如此。

事实是:如果你的产品只有竞争对手一半的好,你就得不到一半的客户。而没有客户,你就会关门倒闭。

在商业领域,业绩的回报显然是超线性的。有些人认为,这是资本主义的缺陷,如果规则改变,就不会再有这种情况。但超线性的业绩回报其实是这个世界的特征之一,而不是人类发明的规则。

我们在名誉、权力、军事胜利、知识,甚至是造福人类方面,都看到了同样的模式。所有这些方面,富人只会变得更富。

所以如果你不理解超线性回报,你就无法理解这个世界。如果你雄心勃勃,你就一定要理解这一概念,因为它会是你冲浪的浪尖。

(一)

就我所知,超线性回报主要归结为两个基本原因:1,指数增长,;2,阈值。

让我们先来看一下第一个原因:指数增长。

存在超线性回报最明显的情况,就是你研究的东西能够呈指数增长。

例如,你培养细菌。当细菌生长时,它们以指数形式生长。但要让它们生长,非常棘手。这意味着:精于此道与不精于此道的人,产生的结果差异会非常大。

同理,初创企业也可以呈指数增长。

有些企业,能实现高速增长。而大多数企业,则不能。因此,他们也获得了“质”的不同结果:高增长率的公司,往往会变得非常有价值,而低增长率的公司,甚至可能都无法生存。

YC 孵化器鼓励创始人关注增长率,而不是绝对数字。这里有几个原因:

第一,这可以避免创始人在绝对数字还很低时,就灰心丧气。第二,有助于创始人决定把重点放在哪里:把增长率作为公司发展的指南针。第三,也就是最主要的,通过关注增长率,你往往也能够获得指数级的增长。

但 YC 并没有明确告诉创始人的是,对于增长率,你投入多少,将会获得多少回报。但这基本上与事实相差无几:如果你的增长率与你的业绩成正比,那么业绩 p 在时间 t 上的回报,就会与 pt 成正比。

至今我还是觉得这句话令人震惊,即使我已经为此思考了几十年——你将做得多好,实际上取决于你已经做得多好,因为你会得到指数级的增长。

(二)

然而,无论是我们的基因,还是我们的习俗,都没有为此做好准备。

没有人认为指数增长是自然的;每个孩子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,都会惊讶,这个故事讲的是:一个人第一天向国王要一粒米,之后,米粒每天加倍的故事。

我们不理解的东西,自然就会形成习俗来处理,但我们也没有多少关于指数增长的习俗。因为在人类历史上,这种情况太少了。

原则上,放牧本该是一种:你拥有的牲畜越多,它们的后代也就越多。但在实践中,牧场是限制因素,而且也没有指数增长的计划。

或者更准确地说,没有普遍适用的计划。有一种方法,可以让自己的领地呈指数增长,那就是:征服。

你控制的领土越多,你的军队就越强大,你征服新领土也就越容易。这就是历史上帝国林立的原因。但创建或管理帝国的人很少,其经历对人类的习俗影响并不大。通常,皇帝是一个遥远而可怕的人物,而不是一个可以用于自己生活经验教训的来源。

在前工业时代,最常见的指数增长案例,则可能是学术研究。你知道的越多,你学习新知识就越容易。

结果,当时和现在一样,一些人在某些方面的知识,比其他人要多得多,令人吃惊。但是,这对习俗的影响也不大,因为虽然思想的帝国可以相互重叠,因而可以有更多的思想皇帝,但在前工业时代,这种思想的帝国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影响。

直到过去的几个世纪里,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。

现在,“思想的皇帝”可以设计炸弹,打败“领土皇帝”。然而,这一现象仍然是如此之新,以至于我们还没有完全吸收。

甚至于,都很少有参与者意识到:他们其实正受益于指数增长,或是很少有参与者会去问,他们能从其他实例中学到什么。

(三)

有关超线性回报的另一个来源,则体现在“赢家通吃”的这一说法中。

例如,在体育比赛里,成绩与回报之间的关系,是一个阶跃函数:获胜的球队,无论是表现得更好还是只略胜一筹,都能赢得胜利。

然而,阶跃函数这一游戏的根源,其实不在于竞争/比赛本身,而在于其结果中存在着阈值。

也就是说,你不需要通过竞争就能获得这些。哪怕是只在你一个人参与的情况下,比如,你去证明一个定理,或是去击中一个目标,就可能存在阈值。

值得注意的是,超线性回报的一种来源,同时往往也包含有另外一种来源。

因为一方面, 跨越了临界点,就会带来指数级增长。如在战斗中获胜的一方,通常受损失较小,这使他们更可能在未来获胜。同时另一方面,指数级的增长,也能帮助你跨越门槛。如在一个具有网络效应的市场中,成长得足够快的公司,可以将潜在的对手拒之门外。

一个同时结合了两种超线性回报来源的有趣案例是:名气。

首先,名气会呈指数级增长,因为你现有的粉丝,会给你带来新粉丝。其次,名气如此集中的根本原因还在于门槛:在普通人的脑海中,A 级名单上的空间有限。

而同时结合了这两种超线性回报来源的最重要的情况,则可能是学习。

一方面,知识会呈指数级增长,另一方面,这其中也有门槛。其中一些阈值,类似于机床:一旦你学会了阅读,你就能够以更快的速度学习其他任何东西。不过,最重要的阈值,则是那些代表了新发现的阈值。

从这个意义上说,知识似乎是分形的:

如果你在一个知识领域的边界上用力一推,有时候,你会发现一个全新的领域。而如果你真的发现了,那么你就会在这个领域的所有新发现中占得先机。牛顿是如此,杜勒、达尔文也是这样。

(三)

那么,是否能找到超线性回报的一般性规则呢?我认为最明显的一条,就是去寻找那种能够产生复利的工作。

产生复利的工作有两种。

一种是,直接复合,即在一个周期内做得好,下一个周期就会做得更好。例如当你在建设基础设施,或是发展受众或品牌时,就会出现这种情况。或者,也可以通过学习产生复合效果。

第二种情况,则很有趣,因为你可能会觉得自己做得不好,你可能无法实现眼前的目标,但如果你学到了很多东西,那么你还是会获得指数级的增长。

这就是硅谷如此宽容失败的原因之一。硅谷的人不会盲目容忍失败,硅谷只有在一种情况下,才会继续在失败的人身上下注,那就是:当你从失败中吸取了教训时。

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,你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赌注,即:也许你的公司没有按你的意愿发展壮大,但是你个人已经做到了,而这最终也应该会产生结果。

这就产生了另外一个启发式方法:永远地学习。因为如果你不学习,你可能就没有机会走上通往超线性回报的道路。

不过,不要过度确认你正在学的东西,也不要局限于学习已知有价值的东西——因为你正在学习,你还不确定什么是有价值的。如果过于严格,你就会把这种可能性给砍掉。

那么,阶跃函数呢?是否也有“寻求阈值”或“寻求竞争”这种有用的启发式方法呢?

这里的情况比较棘手。因为阈值的存在,并不能保证游戏值得一玩。比如,如果你玩一轮俄罗斯轮盘赌,你面临的情况是,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,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。

同样,“寻求竞争”也没用;因为如果这些奖品不值得你去竞争呢?足够快的指数增长,既能保证收益曲线的形状,也能够保证收益曲线的大小——因为增长足够快的东西,即使一开始很小,最终也会变得很大——但是阈值,只能够保证形状。

所以,利用临界值的原则必须包括有一个测试,以确保游戏值得一玩。

而这里,就有一个这样的测试:如果你遇到了一些平庸、但是仍然受欢迎的东西,那么替换掉它可能就是一个好主意。例如,如果一家公司生产了一种人们不喜欢、但仍然购买的产品,那么如果你生产了一种更好的替代品,想必他们也会购买。

那么,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有前途的阈值呢?或者,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知道哪些问题会有全新的突破?我怀疑,我们能肯定地预测到。但是,这一奖项的价值是如此之高,如果有比随机预测更好的预测指标,那将是非常有用的,而且我们有希望找到这些指标。

此外,某种程度上,我们可以预测一个问题在什么时候不会带来新发现,那就是:当它看起来合理、但是无聊时。而那些能够带来新发现的问题,往往都看起来非常神秘,但是,也许并不重要。

如果它们既神秘又明显重要,那么它们就会是著名的开放性问题了,有很多的人已经在研究它们。

硅谷教父保罗.格雷厄姆:为什么我们应该终身学习

因此,这里有一个启发式的方法是:以你的好奇心为驱动力,而不是以你的事业心为驱动力,自由地发挥你的好奇心,而不是从事你应该从事的工作。

(四)

超线性回报的前景,令雄心勃勃的人们兴奋不已。有一个好消息是:目前,有更多类型的工作可以获得超线性回报。

因为技术在进步,并且,组织的重要性正在下降。

五十年前,要开展大型项目通常要加入一个组织。这是获得所需资源的唯一途径,是搭建团队的唯一途径,也是获得回报的唯一途径。

因此在 1970 年,在大多数的情况下,你的声望,就是你所属组织的声望。如果你不属于某个组织,你就不可能取得什么成就。但也有少数的例外,比如艺术家和作家。他们用廉价的工具独自工作,并且有自己的品牌。但即使是他们,在与受众接触时,也要受到组织的摆布。

因此,一个由组织主导的世界,抑制了创造的边界。但是现在,有更多人可以拥有艺术家和作家在 20 世纪所拥有的自由。因为有很多雄心勃勃的项目,即使没有太多的初始资金,也有很多学习、赚钱、寻找同行和接触受众的新方法。

旧世界的力量还在,但变化的速度是巨大的。尤其是考虑到其中的利害关系,很难想象还有什么比超线性回报更加根本的变革。

没有了制度的抑制作用,结果的差异就会更大。这并不意味着:每个人都会过得更好。但需要牢记的重点之一是:做得好的人,会做得更好,而做得不好的人,则会做得更差。

那么,哪些人应该追求超线性回报呢?我认为是下面两种雄心勃勃的人:

第一类人是:他们知道自己非常优秀,知道自己在变数更加大的世界里会净赚;而另外一类人,尤其是年轻人,他们敢于冒险、一探究竟。

组织的转变,并不仅仅是让这两类人出现外流,而是这些赢家之前没有机会进入。因此,这些机会,将比由组织产生的机会更加伟大、更加真实。

(五)

然而,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乐于看到这种野心的释放。因为它会威胁到既得利益者,也与一些意识形态相悖。

但如果你雄心勃勃,这对你会是一个好消息。那么,你应该如何利用超线性回报呢?

最有效的方法,就是做最极致的工作。这不仅仅是因为,要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很难,还因为人们会觉得前景太吓人,以至于甚至都很少有人尝试。

而这就意味着,如果有人要想做得出类拔萃,不仅需要付出高昂代价,甚至于连尝试一下,都是很不划算的。

当然,影响结果好坏的变量会有很多。而如果你想成为出类拔萃的人,你几乎需要把所有的变量都做好。

例如,你要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,仅仅勤奋是不够的,你必须对它感兴趣。因此,在一个回报率超线性的世界里,知道自己对什么感兴趣,并想方设法去做,就更有价值了。

此外,选择适合自己的工作也很重要。例如,如果某项工作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,那么在年轻、还没有孩子的时候从事,就会越来越有价值。

此外,做一项伟大的工作不仅仅是努力的问题,也需要惊人的技巧。这里,我想尝试给出一些秘诀。

首先是,你需要选择你有天赋和浓厚兴趣的工作。

只要你觉得它令你兴奋、前景远大,就尽你所能地去做。最终,这会把你带到知识的前沿。这些前沿,远看很平滑,近看,却充满了差距。那就去探索这些空白之地。如果幸运的话,你会把其中一个点,扩展到一个全新的领域。

其次,在你能够承受的范围内,尽可能多地冒险。

如果你没有遭遇过失败,那么可能就是你太过保守了。

再次,寻找最好的伙伴,培养良好的品位,向最好的榜样学习。

第四,诚实,尤其是对自己诚实。

第五,锻炼身体,吃好睡好,避免服用危险的药物。

第六,如果有疑问,就追随你的好奇心。好奇心从不说谎,它比你更了解什么值得关注。

第七,当然,你还需要一样东西:运气。

当你独自工作、而不是作为组织的一员时,运气的作用就更大了。虽然有一些谚语说:运气是努力与机遇的结合等等,但也有一些偶然因素,是你无能为力的。

而解决的办法,就是多次尝试。这也是你要尽早开始冒险的另一个原因。

(六)

在具有超线性回报的领域中,科学可能是最好的例子。

它以学习的形式,实现了指数级增长,并在性能的极端边缘——简直就是知识的极限——设置了阈值。

其结果是:即使是最分明的财富不平等,与科学发现的不平等性比起来,也显得轻微。牛顿的发现,可以说是比同时代所有科学家的发现加起来,还要伟大。

也就是说:超线性回报其实意味着不平等。当回报的曲线越陡峭时,其结果的差异就越大。

事实上,超线性回报与不平等之间的相关性是如此之强,以至于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种启示:寻找赢家通吃的领域。换句话说,每个人都做得差不多的工作,不太可能有超线性回报。

那么,少数大赢家可以超越其他人的领域都有哪些呢?以下是一些显而易见的领域:

体育、政治、艺术、音乐、表演、导演、写作、数学、科学、创办公司和投资。

下面,我们来分别看一下:

1,在体育界,这种现象是由外部强加的门槛造成的;你只需要快几个百分点,就能赢得每一场比赛。

2,在政治领域,权力的增长就像是皇帝时代一样。而在其他一些领域(包括政治),成功在很大程度上,是由名气驱动的,而名气本身就是超线性增长的源泉。

但是,当我们剔除掉体育和政治以及名气的影响时,你就会发现一个显著的规律,如下:

在剩下的领域清单里——艺术、音乐、表演、导演、写作、数学、科学、创办公司和投资,都需要你有独立的思想才能成功。在这些领域中,你的想法不仅要正确,而且,要新颖。

科学领域显然也如此。你不能发表别人已经说过的论文。这也同样适用于投资等领域。

只有当大多数投资者都不相信一家公司会做得好时,相信它,才是有用的;而如果其他人都认为这家公司会做得好,那么它的股价就已经反映了这一点,也就没有赚钱的空间了。

那么,我们还能从这些领域中学到什么呢?

我认为是:起初,超线性的回报看起来很小。按照这样的速度,你会觉得永无出息之路。但由于回报的曲线在远端之处会陡然地上升,所以,值得采取非常措施来达到目的。

(七)

而在初创公司的世界里,这一原则的名称就是——“做不具备规模的事”。

如果你对最初的一小部分客户,给予了极大的关注,那么在理想的情况下,你将通过口口相传,实现指数级的增长。

这一原则,同样适用于任何呈指数级增长的事物。比如学习。在刚开始学习时,你会感到迷茫。但是学得越多,你就越容易掌握。

在回报率超高的领域清单中,还有一个更加微妙的教训,那就是:不要把工作,等同于工作。

在 20 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,几乎每一个人都把工作和工作等同起来,因此我们继承了一种习惯:把生产力等同于有一份工作。即使是现在,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,“你的工作”也是指他们的工作。

然而,对于作家、艺术家或者科学家来说,“你的工作”其实指的是:他们目前正在研究或者创作的任何东西。

对于这样的人来说,如果他们有工作,他们的工作,就是从一份工作到另一份工作。他们的作品,可能是为了雇主完成的,但是这些作品,也是他们作品集的一部分。

(八)

进入赢家通吃的领域,是一个令人生畏的事。有些人故意这样做,但你大可不必。如果你有足够的天赋和能力,并且充分追随自己的好奇心,你最终会成为其中的一员。

你的好奇心,不会让你对无聊的问题感兴趣。而有趣的问题,往往都会创造出具有超线性的回报。

还有,超线性回报的领域,绝不是一成不变的。

事实上,最极端的回报,往往来自于它的扩展。因此,虽然野心与好奇心都能让你进入这个领域,但是好奇心可能是这两者中更加强大的那一个。

因为野心,往往会让你攀登现有的山峰,但如果你足够接近一个很有趣的问题,那么这个很有趣的问题,可能会在你的脚下成长成为另外一座山峰。

关于作者: fjb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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